听风抚箫（我爱数学版）

逐火之蛾孤寡王牌战士凯文x医学院离异多金漂亮教授苏

指路第一篇→关于不可言状① 

凯苏大前提 其它相关箭头都是已经没念想的前任
没问题的话请↓

Ⅲ不可言状的晚餐烛火

坐在苏的车里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好闻的淡香，凯文狠狠吸了两口。苏将凯文的行李放入后备箱，关上后车门，坐进了驾驶位。苏按下启动器。凯文瞥见他白皙纤长的手指上有药品腐蚀的痕迹。
“……”凯文斟酌了一下语气，“…苏，这几年，你过得怎么样？”苏闻言愣怔了一下，用手指刮了刮方向盘，轻轻笑了：“挺好的。你呢？”
车子启动了，外面的树影斑斑濯濯投在二人身上。那显然是一句客套话，即使是凯文也能听出来。凯文不知为何有些空落落的，他回答：“挺好的。”也是一句客套话。
他们都知道对方肯定都不会过得很好，于是车里一时间寂静如死。车里弥漫着淡香，发动机的微响在耳边徘徊，久别重逢的旧友却不知作何言语。
“凯文。”
“嗯？”
“你…你知道上个月西欧那件事吗？”
凯文闻言转头看了苏一眼，然后又将目光移向车外：“我不知道。怎么了吗？”他们前几天开会提过这件事，是次高级机密。
苏轻轻点点头：“我听说，这件事蹊跷地死了两千个人。”他微侧过头，“总部那边怎么说？”
“我真不知道。兴许是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。”凯文的语气冷下了几分。其实苏只要开口请求一下，而不是这样拐弯抹角地试探，他还是可以勉为其难地透露一点事的。可为什么苏不呢？答案显而易见。凯文不愿接受这样的答案。
苏说了一声抱歉。车内又沉默半晌。

行驶至一个喧闹繁华的十字路口，苏伸手指了指不远处一栋最高的米白色大楼：“那就是歌德大酒店，我们今晚吃饭的地方。”
下了车，走到金碧辉煌的大厅门口，凯文局促地拉了拉西装外套。啊，没想到这身奇怪的衣服还是派上用场了。苏见状笑着拍了拍他：“没事，跟着我就好了。”
“苏先生。”苏和凯文刚进大厅，一个服务生就迎了过来。苏点点头：“照以前的来吧。”服务生对着对讲机说了什么，然后向前引着二人。不过苏叫住了他：“不用了，我和这位先生说说话。”
凯文乖巧地跟在苏后面登上了电梯。他看了一眼电梯按键上亮起的数字，是130楼。电梯里厚厚的地毯踩起来很舒服，四壁光洁的金属墙面映射出二人有些扭曲的身影。
“苏。”沉默几秒，凯文先开口道，“这顿饭吃的是什么？”他自己都觉得这个问题尴尬，可是他实在不想聊那些沉重复杂的关于崩坏的问题。
“是西餐。你吃得惯的吧。”
“当然。”
“对了，那个…虽然说要住在一起，但我没有时间做饭的哦？”
“没事，我可以自己解决。”
“好的。”
又归于尴尬的沉默。
过了几秒。
“苏。”
“怎么了？”
“需要我…一起…顺便……帮你做饭吗？”
苏一时没有回答。凯文在他身后看不清他的表情，金属墙壁他的面孔上更是扭曲不清。
正在凯文以为自己说错话刚要道歉时，苏却转过头对着他笑了：“算了吧，你会做什么我还不知道，泡面，泡面，和泡面。”话里再无疏离，盈满了笑意。苏脸上挂着的笑也不再是那种客套优雅的礼节性微笑，是凯文曾经在青春年华的无数时刻见过的翩若惊鸿的温暖笑容。好似一片落叶惊起了平静的湖面，荡漾开的水面漾起的温柔弧度。
凯文是个武人，他并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这种感觉，他只知道看到这笑时心里一直悬着十多年的地方终于充盈了起来。在这一瞬之间似乎空气凝滞。他心中生出一个又一个无比荒唐的念头。
他想要拥抱苏，他想要紧紧把苏抱在怀里而不让他似年少时放飞的风筝般溜走。他想要让苏开心，他想让苏的面颊上常驻这般美丽的笑……

荒唐，但却止不住去想，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着苏出了电梯，坐到落地窗边的座位上的。
这是什么心情？
一刹那间凯文想起了梅的话。
“苏，是唯一与『初心』有关的钥匙。”
这么说来，方才的心绪，以及体检时的悸动，都是因为所谓的『初心』。
『初心』是什么？凯文觉得是当初在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向苏的陈词——他，凯文，要成为所有人的大英雄。
但不仅仅如此，与那个下午有关的一切的一切，亦是『初心』的范畴内。譬如年少的轻狂，譬如盛夏的篮球场，譬如梅与他共处过的所有傍晚……
譬如苏。
可是凯文已经不再年少，亦不再轻狂，那个篮球场估计已经拆迁，梅现今也没有时间精力陪他在夕阳下散步……只有苏，只有苏还能将他『初心』上的灰尘抚净，只有苏还能将这已经因为长年累月的战斗而疲惫的『初心』治愈。
凯文是在眷恋着这些『初心』。
所以理所当然的，他也开始眷恋着苏。
也许不该说是“眷恋”吧。
那么该说是什么呢？凯文想不出来。

“苏先生，这是送给您和您伴侣的烛火。”
随着服务生的话语，一盏洁白的烛灯便落在了桌子上。
凯文：……？
苏：。。。。。。
“那个，我们不是…”苏尴尬地开口解释到。可是服务生已经鞠了一躬，《识趣》地走开了。于是苏不无尴尬地清了清嗓子，对状况外的凯文说：“好吧，看来咱俩被当成一对了。”
凯文：……？！！？！？！！？？？？？？？？
凯文羞赧尴尬地“喔”了一声：“……呃，这里的服务真是到位。”他想起什么似的又问，“苏，你经常来吗？”
苏将那烛火的位置摆正，轻描淡写地说：“以前经常和我前妻来。”
前妻。凯文的心里一揪。
“抱歉。”他这样说。
“没事的。”苏又对他笑了笑，不过又是那种礼节性的微笑，“她和我之间，其实并没有什么感情。自始至终都是这样。”
“？”
“她把我当作故人的替身罢了，而我和她结婚，不过是为了工作便利。”
“这样吗。”
“但是我…我也确乎在她身上看到了某个人的影子。我说不准是谁，但我至少能感到，我愿意与她结婚，与那个人脱不了干系。”
“哦？是吗？即使是苏也终于有个心上人了？”
“说不准呢。倒是你，凯文，除了梅以外就没有人能够称你的心了吗？”
有啊。凯文不由自主地带起一丝笑意：“专情可不是错啊。”
“不错，但专情的王子殿下还真是少见啊。”苏开了一句玩笑。烛火随着二人发笑的气息摇来晃去。
隔阂虽仍存在，可是已经渐渐变薄。
不远处教堂的轮廓依稀可见，可是比起恢宏的教堂，还是眼前这盏烛火更可喜。

不多时菜肴便端了上来。

为了方便，苏将头发挽到颈后扎成一个低马尾。柔顺的头发在灯光下光泽惊人。动作的手指比那件白衬衣还干净，灵活熟练地束起发丝。垂下的玫色眼眸在烛火的照耀下闪动着斑濯的光，好看的眉毛微微皱起。扎好后还有些许发丝在颅旁颊边，随着苏的动作飘动着，很是好看。
“好了，凯文。”苏下刀切割着牛排，专业而优雅，“我们现在，来谈谈等你搬来和我住在一起之后的事吧。”
夜色迷人，乐曲悠长，面前的人儿抬起明亮通透的漂亮眸子。
暧昧不清的烛火闪烁。

TO BE CONTINUED